《淮南子·泰族训》言:“民无廉耻,不可治也。非修礼义,廉耻不立。”西汉戴圣所编《礼记》也强调:“人有礼则安,无礼则危,故曰:礼者不可不学也。”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:礼、义、廉、耻,古人认为这是维系社会秩序的重要存在,这一概念也一直被延续至今,使中国成为举世瞩目的礼仪大国,然而总免不了有猥琐的老鼠进出其中。
1999年再普通不过的一天,孟发友正常下工,当时已经有点晚了,可他回去后灶台是冷的,11岁的儿子肚子饿得咕咕叫,孟发友从没有哪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,当他环视空荡荡的房子时,脑子里像是突然通电一般,知晓了妻子的去处,他推开父亲的房门,那一刻他觉得心中的仇恨冲上了头顶,令他不由自主抄起了棍子……
孟发友看见了什么?是什么让他如此愤怒?事实上出生于1958年四川成都三江村的孟发友,和所有的农村娃一样老实本分,即便好几年的工作,也没有能使他圆滑半分,他始终是一个沉默寡言,努力赚钱的男人,这样的人虽然当下难有大出息,但一旦抓住机会,未必没有一飞冲天的时候,只是他的家庭太拖累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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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父亲孟礼强好吃懒做,没有给这个家庭带去任何的尊严,始终一贫如洗还不算,很多人都不稀罕和他来往,这使得孟发友从未接受过什么教育,年纪轻轻就开始走南闯北,受尽了白眼和欺凌,最后还因为这样的家庭情况,只能娶一个比自己小6岁,家中也同样一贫如洗,精神还有问题的妻子,为这个家庭雪上加霜。
开始母亲还在世时,孟发友还不觉得难捱,觉得心中是有盼头的,生活还是有正常的一部分,但1993年母亲去世之后,他就常常感觉难以为继,不过想着小他6岁的妻子,没有了他日子肯定过不下去,所以拖着疲累的身体为之奔波,不过就是这个时候,村子里面流言蜚语突然满天,还都是关于他父亲和他妻子的,孟发友走哪都有指指点点。
孟发友一开始是不相信的,没有人会第一时间相信这种事情,然而日子一长,孟礼强也没有费心遮掩,孟发友自然知道了妻子和父亲的关系确实不正常,但孟发友竟然忍下来了?为什么?其实第一次确认的时候,孟发友想过告发他,可是罗仁华一直隐瞒,精神不正常的她也没办法作证,村民和亲戚也一贯置身事外,他孤立无援。
最重要的是,孟发友如今沉默且显得畏缩的性格有一部分来源于孟礼强,事实上孟发友是跟着母亲改嫁过来的,孟礼强本不是一个好人,孟发友小的时候常常遭受他的毒打或者谩骂,孟发友当时没有能力反抗,长大后就不敢反抗,所以在这父子关系中,孟发友已经从心理上处于弱势地位了。
然而“沉默啊,沉默,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”,孟发友显然是仇恨累积到了一个程度,而且这6年他自欺欺人,以为没有直接看到就不存在,但当一切摆在他面前,那对衣衫不整,年龄差距大到让他一阵恶心的男女,还有当他喃喃说着:“被我抓到了被我抓到了。”父亲却无所谓的:“那又怎么样”,促使他做出了杀人的举动。
他抄起墙角的棍棒,冲到孟礼强面前就是一顿打,孟礼强被打得猝不及防,69岁的人了,毕竟不怎么灵活,慌乱之下屁滚尿流出了门,但孟发友双目充血,俨然是不打死他就绝不罢手的样子,直接将他追到了村子路边的水沟,然后一脚将他踹了下去,再搬起路边的石头,凶猛地砸了十几下才气喘吁吁停住。
封建礼教“三纲五常”中其实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点,使得它其实并不迂腐,就是“父为子纲,父不慈,子奔他乡”,强调父亲要为儿子做出表率,如不然,儿子就可以抛弃父亲,如今这父亲全无礼义廉耻,孟发友打他属于替天行道,然而古代绝对不允许儿子杀父亲,他们亦认为这是违背人伦。
到了现代,除正当防卫下的杀人也都是违法行为,因此最终的结局是孟发友被判处死刑,得知这一消息的孟发友一改寡言,他破天荒表示对不起11岁的儿子,希望儿子以后不要学他,事实上孟发友这件事的解决途径也很多,最简单的一点就是报警,让警察找证据,不过像公公儿媳这种情况,当时也只能判3到10年,孟发友或许觉得轻了。